自然保护地与自然游憩的可持续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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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布时间:2022-0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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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高炽海 中国旅游协会地学旅游分会秘书长

对话人:王恩光 青海省林业和草原局副局长

            巴桑拉姆 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地管理局

            付伟卫 坎布拉国家地质公园管理委员会处长

            包明 阿拉善沙漠世界地质公园管理局副局长

            周博 星联CSVA星空摄影师

            王蕾 三江源国家公园特许经营企业云享自然创始人


对话概要:

高炽海:各位嘉宾来自生态旅游的各个相关领域。巴桑女士,可可西里目前已经更名为自然保护地,整体纳入三江源国家公园的范围内。原来我们对自然保护地是有一套现有的规制体系,那么在国家公园的新背景下,请问您如何看到这种体系上的变化?

巴桑拉姆:感谢主持人。我首先为大家简单介绍一下可可西里,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建立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因为藏羚羊的大量捕杀,我省在1996年成立省级保护区,1997年获批为国家级保护区,目前可可西里的4.5万平方公里已经正式纳入三江源国家公园长江源园区的范围内。根据中央藏区工作的相关精神,要把重点基地纳入国家公园,我们也做了一系列工作,促进了三江源国家公园面积的扩展。针对主持人提的问题,我谈一谈我的想法。自然保护区有相关的条例进行管理,核心区和缓冲区不允许任何人类活动,实验区也没有任何旅游基础设施,这是现实层面的困境。王蕾女士及其团队在2018年为当地牧民建设的相关设施,成为后续整改的目标,而且自然保护区面临普遍违法,这是不可避免的,怎么解决呢?我认为要从功能区整合入手,根据自然资源部的要求进行调整。那么设立国家公园以后,国家要求设立国家公园后不再设立其他自然保护区,自然也不适用相关条例,形成一个自然保护地的空窗期。今天早上相关专家也提了,国家公园管理的相关法律出台,怎么体现公益性?自然是要有自然教育服务的场所,也就是生态旅游。这个概念的核心是让居民收益,旅游者受教育,这两个条件其实非常苛刻,我们目前没有一处是能做到二者的统一的。实质上,我们生态旅游目前还“未见落地”,关键在于体现全民公益性。

下面,我结合三江源国家公园特许经营提自己的两点想法。一是生态旅游需要一个专业、低廉、庞大的志愿者团队,来运行整个生态旅游过程;二是运行生态旅游的团队应该是一个NGO组织,类似美国黄石国家公园等地,这些志愿者提供的服务是非常高效、高质量的。例如我们目前的云享自然,在昂塞大峡谷,它的志愿者团队都是有生物学背景的学者提供的,各项活动都有专人进行指引,先讲解再体验,这个地方每年的收益在100万以上,其中50%给村集体,50%给了合作社。所以,我希望通过我们国家未来的国家公园法,进一步确立国家公园的全民公益性,从而提供更多自然游憩的场所,谢谢!

高炽海:谢谢巴桑女士。今天上午有专家提到过,特许经营在国家公园中意义重大,王蕾博士作为三江源国家公园的4家特许经营企业负责人之一,您作为企业方,您认为特许经营的重要性如何体现?你们对如何做好特许经营有何思考?

王蕾:感谢高教授的提问。从我个人的实践来看,靠NGO是做不了改变体制机制的问题的,我认为市场的力量才是改变社会的力量,国家公园也是如此,不能持续靠“输血”。例如美国,他们在国家公园保护上的投入能实现更好水平的汇报。如果我们还是想等政府支持、等慈善机构来支持,我们难以实现资源的有效配置,我也看到国外国家公园特许经营的制度是深深扎根在国家公园的土壤里的,我自己也想利用我在国际NGO组织的经验做一点贡献。我认为,特许经营也有不同的组织方式,我们作为商业机构,也会考虑社会效益、生态西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统一,我也很清楚生态红线就是我们特许经营的“死线”、“雷区”,我们必须在许可范围内开展相应的活动,所以,科研基础是我们开展特许经营的核心竞争力,也就是基于科研做高端科普,至于实际盈利与否,我们可以参考国际经验。具体来看,我们企业的科学领队都是硕士以上,但是专业的人也应当享有相关的“回报”,仅仅依靠“志愿”可能尚且不够。我们生态体验,有专业团队做社区融合、牧民、访客的协调、地质水文的解说,目前我们许多社区,比如玛多县,说我们不做旅游了,只做生态体验了,但目前旅游基础设施仍是我们目前的短板。相信在生态文明建设背景下,我们国家公园游憩会做的更好。

高炽海:谢谢王蕾博士。我们也希望在实践过程中把“边界”探索出来,近年来我们国家公园体制的建设也面临许多原有界限的变更。在国家公园前,我们许多部门都提了各种名称,如地质公园、湿地公园等,未来相信会逐渐向国家公园过度。我们曾经在谈生态多样性、文化多样性,但地质多样性似乎鲜有提及,我想请问两位地质口的专家,能不能你们讲一下保护地质多样性,或者生态旅游发展目前有哪些问题?

包明:大家好。阿拉善在发展旅游过程中也发现很多问题,比如盲目性,例如公共服务不够,服务质量偏低,我们也很关注这些问题。阿拉善沙漠目前作为世界地质公园,我们一是要保护生态资源,在相关法律的支持下取得了一系列成果,我们也对游客进行了相关的教育、引导;对旅游开发企业而言,我们强调重点在于资源的保护利用上,在此基础上才能可持续发展。通过10多年的努力,我们地质资源的破坏得到了有效遏制,也有很多旅游企业与我们进行合作。我们也做了很多工作,比如培训会等等,目前具有代表性的就是高校,比如北京的中国地质大学,我们建立了良好的伙伴关系,如何挖掘地质公园的科学内涵是我们目前的主要科普工作之一;其次就是鼓励当地农牧民参与地质公园的相关活动,通过土地流转、资金注入等方式,或担任旅游岗位实现就业,效果显著,有些牧民年收入达到了30-40万,低的也有7-8万,这也是地质公园建设的带动作用体现。所以,在资源利用上,我们一定要强调使当地百姓收益。

付伟卫:我简单为大家介绍一下坎布拉景区。它地处西宁100公告旅游圈范围内。但从2020年、2021年以来,我们都是处于闭园状态,今年逐步在开放中。山水林田湖草我们坎布拉是应有尽有,原本它是我们青海的三大王牌景点,但是近年来因为体制机制改革的部分问题面临许多困境。我们坎布拉以丹霞地貌为主,主要是统一保护、开发、利用,我们景区的运营目前体制机制建设仍然不顺,相应的配套设施也无法建设,除道路外,其他设施都较差,虽然也投入了20亿元左右,但整体还是没有做起来。今年以来,省委书记信长星也指示我们坎布拉要理顺体制机制,今年我们更是入选世界地质公园入选地。从自然保护来看,我们景区做的比较好,景区收入也主要用于生态保护,生态红线不能动,基础设施动不了是目前的主要困难。青海目前拟定了自然保护地暂行办法,对相应的基础设施建设提供了指引,但目前还未正式通过公布。我们坎布拉是藏传佛教的发祥地之一,是宗教朝圣的主要目的地。我们也希望世界地质公园的创建能作为我们自然保护地的一个样板诠释。

高炽海:谢谢两位专家。我认为体制机制景点相关问题也是在实践中逐渐调整的。新西兰。用对生态最小的扰动,使得传统景观的观光旅游发生根本变化。这些新兴的生态旅游产品这几年出现也多,比如星空摄影旅游。下面我们请星联的代表人周博讲一下你们谈一谈星空摄影旅游的实施路径、促进作用等内容。

周博:谢谢主持人。我们星联主要是促进星空产业提升,关注星空旅行给我们的体验。比如,星空好代表了环境好,游客自然心情也会好,也反映了人类文明向前推进的历史进程。星空资源与我们生态旅游是非常契合的。在西部地区,我们发现400mm等降水线以西的地区非常适合星空观测,而且也促进过夜旅客的增长,促进本地旅游经济的发展。对于现在的城市人而言,很多人没有见过繁星,我们青海也具有非常好的观星体验条件。因此,我们目前主要做星空旅游,白天休息,夜间旅行,每年也有两大观星节点,而青海东西南北中都能进行观星,目前黄南、果洛、玉树的发展稍显滞后。如何把星空摄影作品与地质环境相结合,我们的国家公园、传统文化,乃至研学旅游、露营旅游等如何进一步融合都是值得进一步思考的,这也是历史与现实融合的一大契机。所以总体来讲,我们有一整套的星空旅游发展路径和经营体系,希望未来能和各位专家深入交流。

巴桑拉姆:我们三江源国家公园黄河源区就有星空旅游的发展背景。也欢迎大家到三江源来“仰望星空”。

高炽海:康德有言,只有两件事情让我敬畏,一是漫天星空,二是心中的道德律。我们今天一整天的会议也有许多学术交流、观点碰撞的精彩瞬间,我也希望大家未来继续以自然保护地的生态旅游为研究对象,为我们青海国际生态旅游目的地的建设建言献策,谢谢大家!